四、夫人 (第4/4页)

：不必跪我，我非正神。你们人间有趣么？

    回禀仙人，人间意趣万千，朝域锦华繁光秀丽，正适宜您游历。秦仲那老滑头回过神来，要将这仙人拐下山。

    是极是极，我们玄舟可任您差遣，欲寻何人只需一声令下！他也不逞多让，若有如此强大的仙人坐镇，又何须惧那区区南州皇室。

    仙人微笑看他与秦仲一唱一和，终道：走罢。

    隔日午后，郁禾端药去仰秋阁时，瞧见庭中先前纷繁艳烈的红萝接连从枝头抖落，跌在地上，铺出了一片颓丽靡软。

    茶褐色的眸中淡静，素净的手轻拂下飘落在肩头的朱瓣，她收回目光时，蓦然对上了一双含笑的凤眸。

    郁禾姑娘那人这样唤她。

    暗香浮动，花影斑驳。

    柔软的衣袍漾开出华美的褶，长发如银绸般倾泄而下。明灭中姿容绝丽的青年声若珠玉，肌肤在稍显黯淡的日光里新雪般剔透润泽。

    鄢郦在原地伸手拈了片残瓣，苍白指间凋零的落花忽而盛美异常。

    昔年郁国公有从龙之功，英武盖世雄据一方，在朝数年未曾贪污谋逆，却终落了个株连九族的下场。不知郁禾姑娘作何感想？

    青年忽而倾身靠近，笑得兴味而恶意：夫人被逼隐姓埋名，心中可有怨恨？可要复仇？冰凉的长指轻抚她脸颊，求我，我便帮你。呵，郁禾，夫人的名字真好听，为夫唤你阿禾可好？

    纵使有怨，也应由阿禾自承，鄢公子当以贵体为重。郁禾站在原地，将温热的药碗递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