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得回去开会,你如果坚持不让我走,”杨剪又道,把面条放入热水,它们立刻躺入锅底,“就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他回头终于看了,皮肤红红的,也不知是血色的残留,还是被自来水冻成了这样。而李白离开他的视线,安静得像只鬼魂,就这样走到门口,拿上两部手机和一串钥匙,踩上硬邦邦的靴子。他始终没有声响,吸了口气推门而出,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把钥匙插回锁孔,李白锁上了这扇门。
去店里吧。还有客人在等。一路上李白都在发抖。他低头走得飞快,咬烂了嘴角,脑袋里还是杨剪方才所说的,每句都裹了一层厚霜,几乎要把他冻伤了,但他知道,杨剪并不是这样想的。至少那一句不是。不能是。杨剪说他爱的只是某一个特定的状态。太荒谬了。杨剪不能这样想。
他只是想让杨剪不要这么累了,快乐一点,他随时欢迎甚至渴望被倾诉,仅此而已。
却是如此难以理解的一件事。
不过“难以理解”这个词放在李白身上似乎是常态,当他下了公交,裹一身寒气走入自己的店门,守在门口迎客的几个员工都为他只穿一件血乎乎的牛仔衬衫和一条格子睡裤就在零度以下的大街上乱走的壮